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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鹏:写在阿尔卑斯攀登之后
来源:Black Diamond | 作者:himalaya | 发布时间:2017-11-24 | 2915 次浏览 | 分享到:

作者|周鹏

图片/编辑|李爽

长文多图高能预警!

      1786年8月8日,法国医生帕卡德和水晶猎人巴尔马特登顶了西欧最高峰勃朗峰(4810m),登山之门由此开启。勃朗峰、霞慕尼、阿尔卑斯这些与现代登山运动发源相关联的词总会出现在登山历史中,以及攀登者的茶余饭后闲谈中。作为一名中国攀登者,当然希望有机会能去阿尔卑斯爬一爬,领略发展了200多年历史的登山运动,还有它的前世今生……

勃朗峰  具有历史意义的经典线路


早在2012年,我和冬冬、李爽三人就造访过阿尔卑斯霞慕尼一带。不过当时选的是我们的攀登空闲季节5月份,而不巧这边也是攀登的空闲季节。5月份20多天在霞慕尼,天气给我们上了很好的一课,隔天下雨或是连续下雨,唯有一次连续2天的晴天,根本没有机会去爬个像样的路线。没尝试过足够的线路,自然不能算了解了这个地方。

这一次,我、古古、李爽三人决定在霞慕尼呆2个月,时间选在热闹的夏季攀登之后,目标也比上次更明确三大北壁。

此文也算是对我两次阿尔卑斯的一个小结,可能会比较啰嗦,也可能并不是很讲逻辑,大多凭心情随意写。再说,码字这种事实在不是我的强项,请勿怪罪。


登山者的天堂

现在的阿尔卑斯,对于登山者而言依然是一个天堂级别的地方。

La Dru 在霞慕尼是一座地标性的山峰,霞慕尼高山向导公司的logo就是这座山


山峰海拔低 

无需太多适应性。但却有发育完好的冰川、角峰。路线众多,整个阿尔卑斯地区,说成千上万条线路应该毫不夸张。且线路风格各异,有馒头山(比如勃朗峰),有薄如刀片的山脊线路,有如镜子般的Slab线路,有纯岩石,有纯冰雪,也有冰岩混合,有一两百米的线路,也有一两千米的线路……。喜欢什么口味,随便挑。而且,路线成熟,信息丰富。在同一条路线上,和前人,和同时期的人对比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霞慕尼群山


接近性出奇的好 

上山有小火车,也有缆车。当然,也可以完全腿着上去,全凭你高兴。比较远的山,接近路线大概10来公里,路标清晰。

搭乘霞慕尼古老的小火车上山 


山上设施完备 

在阿尔卑斯山上法国境内就有600多个小木屋,这些小屋分布在山上的各个角落,方便你去爬各个山峰或是冰川徒步。有的有人管,可以吃喝住;有的没人管,自己带吃的,但住得很舒服,也可以躲避极端恶劣天气。

位于大乔拉斯山脊上的免费的临时避难所,仅提供床位,内有固定对讲设备可以联系救援。


南针峰的Copsmique Hut,设施完备,可提供餐食,收费。


救援成熟 

山区的天空总是有直升机在转来转去,有巡逻的,有观光的。法国的直升机救援是免费的,外国人也一样。意大利、瑞士是收费的,不过可以买涵盖救援的保险。只要不把自己现场玩挂,活着出来的可能性相当高。

瑞士马特洪峰的观光飞机


气象服务 

可以查询各种天气预报,比如霞慕尼,在霞慕尼官网上就有天气预报,分不同海拔高度预报。也可以查 https://www.mountain-forecast.com网站,

几乎有每座稍大的山的独立天气预报,数据详尽。当然还有很多可为这个地区提供天气预报的途径,在此不一一列举。需要多说一句,天气预报这玩意儿,没有百分之百准确的,欧洲也一样,参考价值很高,但不可全信,做好自己的应急计划。我们这次去爬马特洪北壁的时候,预报第二天好天气,最高风速40公里每小时,第三天坏天气到来,但是,坏天气提前一天到来,风速实际高达八九十公里每小时。

专业的登山气象服务网站


政府支持 

在这里爬山根本就感觉不到政府的存在,没有景区门票,没有老乡突然冒出来收费,没有人找你要登山许可。就算是区域性关闭,上山小火车停运,你依然当着管理人员的面越过栏杆说是去爬山,人家还会跟你说 Good luck,Have a good day!在霞慕尼还有一个登山中心,每天免费提供天气预报,免费提供各种攀登资讯服务,具体到每一条线路。可以在这里查询档案式的线路文件,提供各个版本的Guide book查阅,资料还可以拍照,可以复印,复印一张2毛钱,这是唯一的收费。但是,当你出现麻烦的时候,政府会有专业的救援队来救你,法国还是免费的。而且不会哔哔:“谁让你来爬山的?火车都关了,谁让你们进来的?都冬天了,路线都爬不了你还来!你还solo,不是找死吗?”等等之类的话。在这方面充分体现了——山是国家的资源,人民谁都可以去享受!应该说,这些山属于全人类。

霞慕尼登山向导公司,二楼是登山资料室

有这么便利的条件,作为登山者的训练场地,不是天堂是什么!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就是缺少了点探险的味道。不过,我说的是训练嘛,探险去喜马拉雅、喀喇昆仑和我大横断等等啊。


于中国的山而言,阿尔卑斯的山真不大,是你想爬就能爬的,但也不是。



天气/路线—攀登季节

从攀登季节上讲,夏秋冬都是攀登季节,夏季最旺,春季稍逊。但是,不同的路线适合不同的季节,如果非要反着来,那就看你有多神奇。

比如大乔拉斯北壁的Walker spur这条线路,高差1200米,6a(5.10b),夏天这条线路几乎没雪,绝大部分路段都可以穿着攀岩鞋完成。5.10b的难度对于绝大多数攀岩者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但如果要在冬天去爬这条线路,不是不可能,但你得足够神奇,早已有人这么干过了。

再比如就在Walker spur西侧一点的Colton-Macintyre线路,是一条冰槽线路,适合秋冬季冰雪状况好的时候爬。如果非要夏天去爬这条线路,那风险就会很高,夏天温度高,落石多。

再比如Beyond Good and Evil(WI5 M5 600米)这条线路,Andy Parkin 和 Mark Twight(《极限登山》作者), 1992开辟的新路线,并因此获得金冰镐奖提名,这是一条依赖冰雪的线路,就算在冬天,冰雪状况不好的年份,也只能望洋兴叹。

一句话,找适合这个季节的线路。

2012年5月的大乔拉斯北壁 

通常,我们说合适的攀登季节指的是合适的温度,比较少的降水量,风小,有比较长的稳定天气周期。这对于登山如此成熟的阿尔卑斯地区依然受用,但还不够用。


2014年的10月份,一个月的时间里,大桥拉斯北壁就有200多人成功登顶。今年的10月份,天气周期也算很稳定,温度合适、风也不算大,但是大乔拉斯北壁登顶的人却寥寥无几。

在大乔拉斯这本guidebook(配图)上写得很清楚,如果夏季末有比较多的降水,秋季的北壁线路冰雪状况可能会很好,Mix线路的攀爬可能性会很高。


什么样算比较好的冰雪状况?

还是以Colton-Macintyre(ED WI5+ M4+/5 1100m)这条线路为例(下图红色线路)。

 今年10月底的大乔拉斯北壁 

下半部分是近400米70度左右的冰雪坡,之后是一个小冰槽,再之后是稍缓的冰雪坡,然后到达难点是WI5+(也有说WI6)的冰壁,之后还是冰雪坡,最后是大约300米的以岩石为主的混合线路。一天完成的线路,路线中间没什么好的Bivy点。


从路线描述可以看出,这是一条以冰雪为主的线路。从远处看,可能在不同的季节或不同年份的相同季节看到白、黑、蓝三种主要色调。


如果路线呈白色,说明雪很多,线路状况可能很棒,也可能很糟糕。很棒的情况是,雪比较多,而且沉降得很好,很结实,攀爬速度可以很快,路线下面的400米大多可以Running Belay。攀冰路段的冰况也不错,入镐碎冰的情况很少发生,攀爬速度也很快。可以在youtube上看TVmountain拍的这条线路,就是上述这种非常好的雪况,有如履平地的感觉。

糟糕的情况是,雪也比较多,但是沉降不好,不结实,雪只是“浮”在冰上,完全掩盖了下面光滑的硬冰。实际上就是在爬表面附着一层松雪的硬冰。打镐、踢冰找不准位置,力度不好拿捏,还经常重重的打到或踢到石头。而路线上部以石头为主的混合线路则更麻烦,松雪盖住了岩石的纹理、突起和凹陷,以及裂缝,挂镐、脚踩都找不准位置,放保护点也不好找位置。这其实是路线最难爬的一种情况。

粉雪盖着石头缝,爬的时候需要把缝里的雪挖出来才能放保护


如果线路总体呈黑色,这说明线路上的冰少、雪少,整条路线可能该有冰的地方没有,有冰的地方也没有雪,很硬。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导致整条线路不可攀,因为原来是冰上保护点的地方没法设置保护,岩石上又没有合适的地形来设置保护。就算能爬,攀爬速度也快不起来。路线根部的400米在技术上并不算难的硬冰可能就让你的小腿早早“报废”了。


如果路线总体呈蓝色,这说明路线上的雪少,也许比黑色的情况好一点,也许差不多。就算能爬,速度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今年9月我们爬的Triangle du Tacul 路线上全是发黑的硬冰,这种冰很容易使小腿疲劳



速度

国内很多攀登者可能都看过严冬冬翻译的《极限登山》这本书,对更轻、更快、更高的理念也耳熟能详。可到底什么算快?在国内的对比度并不高,应该说相当低,因为路线太少,能去重复的人也不多。但在阿尔卑斯地区,成熟路线太多,一些经典路线不知道被重复了多少遍,可参考的速度很多。在这里可以很客观的检视到自己到底有多快/有多慢!


接着说上面的Colton-Macintyre(ED WI5+ M4+/5 1100m)这条线路。在各个版本的Guide book上都是一天的线路。

如果一天爬不上去,接下来的麻烦就会接踵而至——很困难的Bivy,很难很好的补充能量(不好烧水等),很难很好的休息,进一步影响到第二天状态。还可能导致冻伤。天气也可能变坏。

搜一搜这条路线的失败案例,就知道一天爬不上去原路线下降有多惨(路线本身是登顶之后沿着南壁传统路线下降)。


一天爬不上去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总体可以从路线、天气、人三个方面来讲。


从路线角度讲,上一部分对于路线黑、白、蓝几种颜色可以知道原因;天气影响速度也很好理解,风、冷,下雪等都可以让速度变慢;而人,体能、硬技术(攀岩、攀冰、混合攀登、雪地攀登技术、绳索操作等)、心理以及搭档的配合程度,可以出问题的地方很多。从自我检视的角度看,自身的体能、硬技术、心理是否过关,是否影响速度,爬过一些线路之后,参考Guide book给出的时间,自己还是能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答案的。

马特洪北壁Schmid Route线路


再说说这次爬的马特洪(4478m)北壁Schmid Route线路。定级TD WI4+ M5 高差1280米,技术部分高差1100米。

当然,在北壁路线上的时间也是一天,准确的说要小于10到12个小时。因为这条路线登顶之后还要沿着瑞士山脊下撤到小木屋,或者直接下撤到出发木屋,下撤路线漫长。


这次遇到一对英国夫妇爬这条山脊线路,上升7小时,下撤6小时。我们在七八十公里每小时的大风里下撤了近8小时.

狂风中我和古古正在山脊上下撤


也就是说,一天完成这个线路里包含了2—6个小时的下撤(天气良好的时候2小时左右可以下到瑞士山脊中间木屋),留给北壁的攀爬时间并不长。整个北壁和山顶都不适合Bivy,北壁没有一处像样的平台,顶峰是一条一米宽左右的长条山脊。所以,一天爬完是没有选择的选择,如果爬不完,剩下的就是苦逼的熬了。


今年10月初的马特洪北壁的主要特征依然是干,整个北壁上看不见太多的白色。爬的时候果然如此,路线根部原本该是硬雪坡,但现在是发黑的硬冰,Running Belay的速度很慢。

中间部分有一段WI4+的冰瀑,但现在只有在石头缝里零星有点冰块,WI4+变成了M5的Mix,而且保护点的位置都10多米远一个,还有粉雪盖薄冰的难缠地形。

大约3800米以后,有雪,但沉降不好,很松,也就是“粉雪盖光板”的情况,虽然不难,但是却很难缠,至少有三段60米整绳距中间一个保护点也做不了。

所以,即便我们早上4:00出发,但天黑的时候还没登顶。于是,我们只得在北壁上的一个大石头下面Bivy(坐一晚上)。

加之,坏天气比天气预报的提前一天到来,晚上开始刮大风,炉头很难点着。古古烧了一杯水喝,我就着干果和奶酪喝了两保温壶盖水。早上风更大了,炉头根本点不着,我的保温壶里还剩下最后两盖子水,我和古古一人一盖,也没吃东西就出发了。第一天爬了15个小时,第二天还爬了一个半小时才登顶。

马特洪北壁上苦逼的露宿


路线和天气的因素错综复杂,很难说我们这个速度是快还是慢。但我个人感觉,我们爬得并不快,我并不满意这样的速度。

不得不说的是,倒攀能力也是影响速度的重要因素,主要影响下撤速度。马特洪瑞士山脊的下降有很多地方需要倒攀,不难,但暴露感很强。不是能不能倒攀下来的问题,是能不能快速倒攀的问题。

古古正在沿着马特洪山脊倒攀

攀登结束后我和古古的合影,身后就是马特洪传统路线,也就是我们此次攀爬的下撤山脊路线


在大路线(没有准确的定义,我个人觉得路线高差超过1000米的算得上大路线)上,才能真正的意识到速度的重要性。


在一条300米的线路上,8个小时上下,回到小屋喝着咖啡说我们的速度并不快啊。不快就不快呗,又没有付出什么代价,这种记忆不够深刻。在大路线上,不够快,就会脑瓜里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阿尔卑斯这里的人,已经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我个人认为),能按照Guide Book上的时间完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南针峰北壁Mallory-Porter线路,技术部分高差1000米,难度AD+,Guide Book上的时间是4—5小时,而我Free solo用了3个半小时。我在路线上唯一的休息是停下来拍照,没有一次是超过一分钟的。虽然我爬错了路线,上半段的雪况也比较糟糕。但要是换做2人绳队爬,5个小时也还是挺紧张的。

南针峰北壁Mallory-Porter线路


我和李爽去爬大乔拉斯山脊线路(Rochefort & Grandes Jorasess Traverse)难度D 5a 850m,2天。

这条路线高差不大,但是总长度应该超过10公里,累计高差也远远超过850m。路线全是在山脊上切来切去,有让人头皮发麻的雪檐地形,也有需要骑着走的刀片石头脊。这也是一条真真切切的大路线,在我看来,丝毫不逊于马特洪北壁,甚至更甚,即便这个难度定级更低,但几乎所有爬过的人都认为这个难度给得太低了。



我们俩配合的速度并不够快,2天没能搞定整条路线,于是在自己定的关门时间从山脊的一个垭口下撤。从非常规路线下撤,代价就是高风险落石,虽然我们俩都没有被击中,但是印象极其深刻。

之后的几天,即将诞生的第一位女性完成阿尔卑斯全部82座4000米高峰的攀登者,用了三天爬完了这条线路,她选择了在山脊上苦逼的Bivy一晚。


插播一个题外话:山脊线路真的已经被阿尔卑斯人玩坏了。

阿尔卑斯山区遍布各种锋利如刀的山脊,好像只要有像样山脊的地方,他们都爬过了。而且,定级都不高,事实上,都没那么好搞。


这次和一个女高山向导一起爬了一条小山脊路线,她带她男朋友,我带着李爽,路线前三分之一我俩只能看到她俩的尾灯,后面适应了节奏才勉强能跟上。

在这场现场观摩加实战的过程中我们真实的领略了他们对于这一类地形的攀爬效率和绳索管理能力。


山脊线路会暴露出很多平时我们练习不到的技术,通常我们针对性练习的都是直上直下的地形,在刀片状狗牙形山脊上基本不太需要设置机械塞这一类保护点,主要是利用岩石绕来绕去作为保护点,有很多的横切,倒攀,上上下下来回折腾。

短绳Running Belay技术非常受用,有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绳子只有七八米长。绳子长度根据地形切换,随时调整。 


我和李爽在山脊上攀爬


如果去阿尔卑斯,山脊上的功夫一定要修炼,绝对让你肾上腺素飙升。就算你攀岩能爬5.12,5.13的线路,在这种路线上说不定也会尿裤子。


言归正传,速度就是生命。但速度不是着急忙慌,而是有条不紊,所以用“效率”来代替可能更好。



训练

如何才能快起来,才能效率更高?这是我在阿尔卑斯两个月最大的收获。


体能  体能是基础的基础,没有体能,谈速度纯属白扯。这个体能不仅仅指在操场上跑圈快,公路马拉松快,要在山地复杂地形能快。一方面是心肺功能和肌肉强度,另一方面是身体在复杂地形的协调能力。


攀爬技巧  红点能力在大路线上并不太重要,On-sight能力更重要。和霞慕尼的一些向导一起攀岩,他们的红点能力并不算强,但在5.10bc的线路上on-sight能力非常强,几乎不会停下来看点,和爬熟悉的线路一样行云流水。所以,需要大量的练习在简单路线上的on-sight能力。


操作技术  登山,随时需要在爬段,Running Belay,不用绳子之间切换,也会不断在攀岩鞋和高山靴之间切换。不同场景,需要不同的绳索技术。

如果能在各种转换之间熟练操作,就会省下很多时间。反之,会浪费掉大量的时间。

不过,在模式切换之前,得知道什么场景用什么模式,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只有去复杂的地形多爬,多积累实战经验,才能领悟其中的奥秘。

合理、顺畅的使用绳索会大大提高整体的攀登效率


心理  恐惧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如何去克服恐惧而又不让这种保护机制失效,这是一个很难找的平衡。也许一个人去山里走走会有所帮助。


倒攀  不把这个技能放在攀爬技巧里,只是为了突出它的重要性,而且这是一项很容易忘了练习的技巧。练习也很容易,在顶绳模式下多练习向下爬就好,攀岩攀冰都要练哦。


找路  登山里面什么最难呢?找路最难!或许不该加“最”字,但找路确实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记得多年前一位欧洲老向导来中国,对我和冬冬说,“你们可能爬得比我难多了,但是我却可以在山里找到最简单的路线登顶”。

这次我爬了9条路线,但并没有一条是完全按照Guide Book上描述的走的,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偏差。而我还自认为是在山里非常认路的人。

要训练这种能力,可能去阿尔卑斯是最好的选择了吧,路线多,参考多,对比度高。当然,多去山里走,也自然会有收获的。

李爽在缆车上俯拍我正在solo Mallory porter路线,人在山里是很渺小的,在路线下面看到的情况和置身其中的差别很大。


最后,这是一个信息时代,如果没有这么多时间,完全没必要在这个地方呆上两个月。通过Facebook,当地网站,山区各个小木屋的网络摄像头,天气预报可以实时了解当地的情况。看好了路线,待到合适的季节,合适的天气,直接飞过去,直接开爬,这或许是最高效最省钱的办法。如果能认识几个当地的向导,或是管理小木屋的人,或是开缆车的人,他们可以提供最一手的信息。

天气好的时候,从南针峰缆车站出发登山的人


阿尔卑斯

的确是一个绝佳的登山训练场地,值得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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